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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集:明德格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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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物格而後知至,知至而後意誠,意誠而後心正,心正而後身修,身修而後家齊,家齊而後國治,國治而後天下平。」(《大學》)

【意譯】

窮究了事物的道理,知識就豐富了;知識豐富了,意念就誠實無妄了;意念誠實無妄了,心志就端正了;心志端正了,自身也就修養好了;自身修養好了,家庭也就整頓好了;家庭整頓好了,國家也就治理好了;國家治理好後,天下也就太平了。


葉公語孔子曰:「吾黨有直躬者,其父攘羊,而子證之。」孔子曰:「吾黨之直者異於是:父為子隱,子為父隱,直在其中矣。」(《論語‧子路》)

【意譯】

葉公告訴孔子說:「我那裡有個坦白直率的人,他父親偷了羊,這兒子便去告發。」孔子說:「我那裡的坦白直率的人和這不同:父親替兒子隱瞞,兒子替父親隱瞞。坦白直率就包含在這裡面了。」


註譯來源:

楊伯峻(2020),《楊伯峻四書全譯》(第一版)。北京:中華書局。


內容重點

  1. 「智」,是真切地了解他人和自己心裡所想。《大學》:「物格而後至知,知至而後意誠,意誠而後心正,心正而後身修。」格物的目的在修身。透過對現實生活所遇上的問題作細味、反思,因而加深對自身品格志向的了解,並加以鞏固或修正。
  2. 子為父隱,被指為徇私枉法,一直為所詬病。假若法律的目的是為了使社會得以正常運作,那麼「正常」,是否包括倫常,父子間的親密關係呢?為了維持法紀而動搖倫常,是否本末倒置呢?這正是孔子所關注之處。


教學建議

  1. 討論「子為父隱」。要是同學是兒子,他會怎樣做?又假設父親所犯的是更嚴重的罪行,同學會否重新考慮思量,作出可能不同的決擇?
  2. 討論「爸爸大巴士」。以故事中的爸爸及屋主作例子,什麼情況下同學會容忍、體諒別人的錯誤、過失?什麼情況下不會?


動畫文字版

香港大學的校訓──明德格物,明德,明明德,之前提過了。那格物呢?格,左邊是木,另一邊是各。各,一隻向下的腳,正走進一個洞,也就是回到自己窩兒的意思。你有你的窩,我有我的窩,於是各走各路。

格,用木板分開一格格。格物,將東西分辨分類,放回去屬於它的格中。嗯……清楚明白了。

格物,可以分類,可以排次序,科學研究會格物,超市擺貨也會格物,不過這裏說的格物,是為了明德。為免你忘記了:德,直,加一個心,旁邊是一條路,用正直的心,走出正直的路。好,你先走幾步來看看……喂?怎麼你走起來時左時右,有時候還向後退呢?看來你的心都是歪歪斜斜的,不是太穩定呢。那就要將它修正一下了。

每次遇到爭吵,我們格物,把它弄清楚,問問事情是真實還是虛假,應該還是不應該,做得到還是做不到,哪樣比較重要,哪樣要先做哪樣可以後做,哪個是原因哪個是結果。明辨事理,目的,還是要清楚知道,自己想走一條怎樣的路,自己的真心到底是甚麼,怎樣才可以真誠地對事對人。

還是先舉個例子。孔子周遊列國,有次拜訪了一個縣令葉公。葉公有點得意地說,我們縣出了一個很正直的人,父親偷了隻羊,他就站出來指證自己父親。孔子回他說,我家鄉都有一個人,他的父親也偷了別人的羊,不過他就幫父親隱瞞。孔子說,那樣,也有他當中的直。

好,如果你父親偷羊,你會為他隱瞞,還是出來指證他呢?試一下這樣格物:偷羊不對,這是無容致疑的,但是他偷羊的原因是甚麼呢?自己指證父親,是因為怕受牽連,還是想樹立一個榜樣呢?指證,父子間會不會因此產生了不可以補救的縫隙呢?是不是該由我來做呢?隱瞞,是不是會破壞法治呢?父親會有甚麼感受呢?家裏其他親人又有甚麼感受呢?大義滅親,又是不是適用在這事呢?這一連串的問題,問完,回答完,不單會得出一個你認為最適合的決定,對自己的心,自己的意向,又明白多了,更堅定了。

你會怎樣選擇呢?這個就留給你自己去想了。至於孔子,首先,他沒說過指證別人的人是不直的,他不過指出,實話實說,公事公辦,未必就是正直的唯一標準。親人之間率直的感情,人情,是社會更深層的基石,不可以不加考量,就輕易讓它受損動搖。

爸爸的古董車終於壽終正寢。正在商量要換甚麼車款時,珠女忽然說︰「不如買輛大巴士吧!」

這個爸爸,還真的給他找到一輛巴士做私家車!

星期天,一家人第一次坐上大巴士,出發去旅行!

不過沒多久,爸爸發現有一個人跟著他的巴士跑跑跑,追了幾條街。爸爸於是停下車,打算跟他解釋這輛是私家車。誰知車門一打開,那人便迅速走到車尾,坐下拼命地喘氣。車子這樣停一停,二十幾個人啤!啤!啤!走了上車坐下,打機的打機,睡覺的睡覺。

沒辦法,爸爸唯有沿著巴士路線開車,希望他們到站自己下車。

最後巴士來到一個,連爸爸都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停下,天色已黑,無故折騰一整天,爸爸又累、又生氣。咦?前面好像有一間小食店,大家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。爸爸隨隨便便叫了幾盤炒粉麵。伙記沒多久就放下了幾盤東西,午餐肉、雞肉腸、還有幾個泡麵,不過完全不是爸爸剛才點的菜。爸爸正準備抗議,媽媽說:「都餓了,先吃了再說吧!」

吃完,珠女循例要吃雪糕。伙記說,雪糕被人吃光了,不然橙子吧!已經一肚子氣的爸爸終於忍不住爆發:「你們這家算是甚麼餐廳來的!?」伙記表情有點古怪地跟爸爸說:「這裡不是餐廳,這裡是我家哦。可能離巴士總站太近,又燈光火亮,於是每隔不久,就有人會走進來,問我要瓶裝水,有時候就要啤酒。夏天走進來找救生圈、泳衣的都很多。冬天就大多要我弄餐蛋麵給他們吃,我有的話,都無所謂啦!」

爸爸很尷尬,苦惱著該如何給屋主算錢。屋主卻怎樣都不肯收。

月亮出來啦,大家回到巴士,開門,哎吔,又滿車都是人,疲倦的身體靠在巴士的座位上,心中希望可以早點回家……

都無所謂啦!於是爸爸拉手掣,踩油——蟲聲、青蛙聲、鼻鼾聲、引擎聲混在一起,大巴士再一次上路。